第二十九章:一個有影響力的人,巴黎1529年

帶神操

一五二九年五月和六月,依納爵暫停行乞的習慣,用多出的時間「開始比以前更專注於靈修談話」。這些談話不是與同他一起上文科的小男孩之間的談話,也不是在課堂之間進行,而是給三位很優秀的西班牙學生帶神操。他對三位的影響巨大,使他們的生活徹底改變。他們的行徑成了整個巴黎談論的焦點。做完神操後,這三位大學生把所擁有的一切,包括他們的書,都送了給窮人,隨後便住進收容所,並在市內行乞。由於其中兩人是學界名人,他們的心靈改變,在大學裏,特別在西班牙學生中,引起「一場哄動」。

受責備

大學生的親戚朋友苦勸他們放棄古怪的行為,當口頭勸告無效,便強行把他們由收容所拉出來。之後,兩位大學生同意先完成學業,然後再返回這種生活方式。但是,其中一人的皈依,激怒了聖巴爾伯學院的校長。他公開宣布依納爵把他的學生變成瘋子,告依納爵「誘惑學生」,揚言只要他在聖巴爾伯學院露面,就會當眾鞭打他。

就這樣,依納爵要為同伴們出人意表的生活選擇負上責任,成為流言蜚語和猜疑的對象。一五四二年,他在一封信中寫道:「我要為一切負上責任」。他影響力的秘密是什麼?一切在於他所說的和他所做的,在於他如何說和如何做;在於他如何把自己給予別人。

依納爵認真對待並真誠地愛那些聽他說話的人,和那些追隨他的人,亦同樣真誠地去愛那些迫害他的人,甚至愛那些利用他的說話,利用他的愛的人。

不顧一切的愛

就取依納爵初到巴黎,把所有的錢 ── 足夠他在巴黎舒適地生活兩年的錢,託給一位西班牙人保管,而這人卻把他的錢揮霍淨盡為例。

一天,這個西班牙人在巴黎失蹤了,聽說他在返西班牙途中。當他抵達盧昂,打算訂船票回家時,卻病倒了。他寫信告訴依納爵他的情況和需要。少年時從未憎恨過任何人的依納爵,在這件事上不僅體現了他慷慨寬宏的一面,他甚至考慮親自去探望,幫助這個魯莽無良的年輕人。

他作這個決定是出於一個更崇高的目的:「他想感化這個西班牙人放棄世俗,完全獻身侍奉天主」。

就在這時,一個瘋狂的慷慨念頭在他腦海閃現:他要赤足由巴黎走到盧昂,一路不吃不喝。不過,這是否在試探天主?他在聖道明女修會,清淨的聖堂裏,考慮此問題,隨後在平安中作出決定。

神慰

翌日早上,他起得特別早,打算實行他的決定,但穿衣時,他有強烈抗拒自己這樣做的感覺,以致全身癱瘓。雖然仍在跟這個厭惡感鬥爭,破曉時分,他還是離開了收容所,踏上旅途。他來到了阿讓特伊的一間小聖堂,按傳統說法,基督的無縫長袍就藏在這裏。至此,他在起程前的那種恐懼和厭惡感,一直纏繞,但當他的注意力集中於這件無縫長袍,及它喚起的耶路撒冷、基督的苦難與死亡,他的心神得到淨化。

就像發了一場惡夢一樣,他的憂苦消散了,「一種巨大的喜樂和神慰充滿他的心神,他開始大聲同天主交談起來」。

慷慨的寬恕

第一個晚上,依納爵在收容所與乞丐同床。第二個晚上,他在草棚過夜。第三天,「照原定計劃,他不吃不喝,赤足」走到了盧昂。毫無疑問,這個擁有鋼鐵般意志力的人,是個束身自修,一絲不苟的人;他是中世紀常見的,那些出來幫助窮人的騎士化身。他在三天內,在沒吃沒喝的情況下,走了一百五十公里,即接近一百英里的路程,無疑是只有運動員才做到的驚人紀錄。

我們雖然標榜了體能上的成就,卻不應低估道德上的功勳。依納爵給那個心情沉重的西班牙病人帶來安慰,幫他訂了往西班牙的船,並為他寫介紹信給自己的朋友。無隱晦的企圖,沒用糖衣裹著什麼,他就這樣做了;僅此而已。

 

反省:
曾否有人不顧一切,慷慨大方地幫助你?
你曾否這樣助人?

 

(待續)

 

《踽踽獨行:依納爵.羅耀拉》Alone and on Foot (Ignatius of Loyo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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