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在阿爾卡拉求學,1526–27年
依納爵「放下一切,前往阿爾卡拉」,大約在一五二六年三月到步,並在那裏逗留了將近一年半。在《自傳》中,他沒有說明他在這裏求學的個人原因。他喜樂地向不確定的未來進發,也以同樣的喜樂迎接每天給他帶來的苦與樂。
當美洲暴富,催生人的貪欲時,他堅持自己的願望,做一個過赤貧生活的無名士。他沒有任何屬於自己的東西,亦不依賴任何東西。與其說他擁有豐富的內涵,不如說豐富的內涵擁有他。他時時刻刻都意識到天主的陪伴和基督的臨在,基督是他生命的主宰。界定他存在的不是「擁有什麼」,而是「是什麼」。「是什麼」的幸福快樂,來自樂於去愛、分享和施予。
阿爾卡拉
「他一到阿爾卡拉,就開始行乞,靠別人的施捨過活」,並登記為苦學生。有一次,當他如常行乞時,一些人跟一位神父路過,看到朝聖者,便開始取笑他,侮辱他,「就如他們通常這樣對待壯健而行乞的人」。這時,收容所的主管碰巧經過,不屑這些人的行為,便請朝聖者住進收容所。「他給了他一個房間和所有必需品」,即食物、一鋪牀和一支蠟燭。
有了供應,看來他可以專心讀書了,但他卻更專務於其他事項。「他在阿爾卡拉期間,忙於給人帶神操和授教理,為的是光榮天主。許多人因此茅塞頓開並喜愛屬靈的事」。不論他說什麼或做什麼,「在人們中間總會興起議論,特別是因為他無論在何處講授教理,都會有很多人來聽他」。他是個經驗豐富的講師,言之有物,簡單明瞭,毋需任何誇張和華麗的詞藻。
異端者?
依納爵來到阿爾卡拉之前的那一年,即一五二五年,宗教裁判所在阿爾卡拉大力反對「照明派」。這些人喜歡一起讀聖經和其他書籍;較喜歡心禱,不喜歡口禱,亦不參加一般基督徒常作的敬禮。
他們自稱在聖神的推動下,與天主進行深切的神妙交流,特別是那些自稱「達到完美境界」者。他們不注重克苦修行,卻望達到最高的靈性自由,這使他們的肉身有時會陷於最下流的罪惡。他們否認教會的中介作用,特別是教會的架構和聖事,卻尋求與天主直接溝通。
「以宗徒的方式」
無怪乎宗教裁判所懷疑朝聖者的聚會是年前被鎮壓的「照明派」死灰復燃,宗教裁判所兩位官員來到阿爾卡拉,調查依納爵和他的追隨者。據稱,官員們「打算把他們琢成肉餅」。
一五二六年十一月,主教助理告訴依納爵,官員沒有從他與同伴的宣講和生活中,發現異樣,也不反對他們繼續做他們在做的。但是,這位主教助理卻認為依納爵與他的同伴,不是修道人,卻度團體生活,服飾亦像修道人一樣,有點不妥。他命令其中兩人把衣服染成黑色,另外兩人的衣服染成青銅色。
這是依納爵第一次與教會發生衝突,並利用這個機會投訴一名神父拒絕讓團體中的一位同伴領聖體,因為神父認為他每週領一次聖體,實在太頻密了。這個樂意接受貧窮、蔑視和羞辱的人,不能容忍任何人輕忽他的正統性。「我們想知道,他們有沒有在我們身上發現任何異端」,依納爵問。「沒有,如果有,他們會把你們燒死」,主教助理回答。依納爵反駁說:「如果他們在你身上發現異端,他們同樣會把你燒死」。被指控的可憐人染了衣服。
到後來,主教助理又命令朝聖者不可赤足走路,「在這類事情上,他毫無異議,照著遵行」。
他滿足於與同伴們一起「以宗徒的方式」過簡樸的生活,
這種生活模式是孕育未來的耶穌會的種子嗎?
在監獄裏宣講
同伴們學習文法和邏輯學,定時聚會,也有婦女參與。在這些奧妙的聚會中,依納爵開始把他的神操調校,以適合跟隨他的熱心信友不同的需要。
這些聚會也成了被猜疑的對象,接著便是對他們作進一步的調查。有一次,警察帶走了依納爵,把他關在監獄差不多一個半月。慣常造訪的人,繼續來監獄探望他,且設法將他保釋。
可是,這囚犯很奇怪,他不想要任何幫助,對他們的善意,只回答:「只要祂用得著我,那位我為了祂的愛,而來到這裏者,自會釋放我」。像聖保祿宗徒在羅馬監獄一樣,依納爵把身處的牢房變成講台,做他平日能自由活動時所做的一切:講授教理和帶神操。
牢籠鐵壁不能扼殺他的自由,他的信心,
使他完全能夠應付這些惡劣的環境。
反省:
憶念曾經關心你、
慷慨待你的人!
(待續)
《踽踽獨行:依納爵.羅耀拉》Alone and on Foot (Ignatius of Loyo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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