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依納爵在那瓦勒,1517-21年

沒有蔭庇的日子

一五一六年,西班牙新國王查理斯一世,把財務大臣委拉斯凱茲擁有的所有收入和權力,當作禮物送給了已故國王斐迪南的遺孀杰曼皇后。委拉斯凱茲家族遂毀於一旦,公職被奪,被逐出宅第。這不僅是委拉斯凱茲家族的一場災難,對依納爵亦然。在隨後的一年,一五一七年,委拉斯凱茲在「未能幫助依納爵安排一個好職位」的情況下,與世長辭,這對依納爵是個痛苦的驚醒。委拉斯凱茲的遺孀瑪利亞非常慷慨,她為依納爵找到了一個有權勢的新保護人,此人與羅耀拉家族有一些關係。瑪利亞給了依納爵兩匹馬和小小的五百塊金幣,就讓他帶著推薦信,去未來的新施主那裏。

依納爵想做朝臣的野心被毀得粉碎,看來他的餘生就只得忠誠地給他人獻上專業服務這條路可走,縱使他的心靈和軀體已印上優雅的宮廷舉止。他身上總是帶著難以隱藏的高雅氣質,即使衣衫襤褸,仿如乞丐,亦難遮掩。十六世紀末,當他被列真福品的程序開始時,有婦女仍然記得這乞丐的文雅舉止和柔嫩雙手。但是現在,他不得不從頭開始,作那瓦勒總督安多尼奧的侍從。回羅耀拉堡對他來說太丟臉了。

侍候那瓦勒總督

從查理曼大帝時代起,那瓦勒就是比利牛斯山脈地區的一個獨立王國。但在一五一二至一五年間,西班牙國王將它侵吞,並派駐一名總督。依納爵服侍新總督的請求不但獲得接納,總督還接待他如同接待紳士,並把他當作「家庭中的成員」。所以,雖然依納爵善於用劍,必要時可派上用場,他並不是正規軍。

「依納爵肯定會殺」

依納爵在總督府渡過了三年多的紳士生活,期間多是呆在潘普洛納城,並因為是佔領軍的同黨而遭歧視。許多年後,總督的一名兄弟含著眼淚回憶說:有一天一幫男子在一條小巷遇見依納爵,把他壓在墻上。依納爵拔出劍來,沿途追殺這群不知名的襲擊者。一名目擊證人是「在依納爵兒時已認識他」的朋友,說:「如果不是有人阻止依納爵,他肯定會殺了其中一人,或者,他們中有人會把他殺了」。依納爵認為這是令人敬佩的膽色,還是因恐懼而生的舉動呢?我們不得而知。

夢中情人

年輕的奧地利公主卡塔利納在一五一八年出席在華雅多烈舉行的比賽,依納爵也在場。卡塔利納的母親,因精神錯亂而被囚禁;卡塔利納為照顧母親,亦成了個被囚的人。不過,她能享受數小時的解禁去看比賽。對依納爵這種慣於讀浪漫小說的男子來說,卡塔利納公主的溫柔和非凡美貌,在華麗服飾襯托,及因被囚而變得難以接觸的情況下,別具魅力,是騎士們夢寐以求的對象。

依納爵在一五一八年見到她嗎?她是依納爵「朝思暮想的貴婦」嗎?我們不得而知。他只告訴我們,「那位貴婦不是平凡之輩,她不是女伯爵,也不是女公爵;她的身分要比這些高」。事實上,一如上述,卡塔利納公主後來成了葡萄牙國王若望三世的妻子。

死亡的威脅

在大臣之間來往的數千信件中,我們最近發現一封,特別引起我們的興趣:「陞下:羅耀拉的依尼高(依納爵)聲稱,他同高盧人法蘭西斯科‧郝耀,意見不合,鬧分歧。他說郝耀想殺他,在尋找機會把他置於死地。郝耀常常追擊他,而且不接受他的和解,儘管他曾多次主動尋求與郝耀言和。因此,為了自衛依納爵極需要攜帶武器,以保自身安全。如有必要,他會向你解釋這一切。他請求陞下批准他配備上述的武器,他保證不會將武器用來打鬥或冒犯任何人。倘若陞下答允他的請求,他將感激不盡」。

一五一八年依納爵獲授權可以攜帶武器,而這特權在一五一九年及一五二零年得以延續。促使朝廷授予此特權的事件,發生在依納爵住在阿來瓦羅城期間。

一件風流韻事?

郝耀的報復心是如此強烈,緊咬著依納爵不放,使我們猜測當中的原因,只能是風流韻事。而在這段三角關係當中的女人,並非依納爵朝思暮想的,難以接近的貴婦,而是郝耀的妻子或女兒。多年後,當依納爵在《神操》中提及魔鬼的詭計時,他說:魔鬼好像一個虛偽的情人,盡量隱藏自己,不願被揭穿。假如這個情人想勾引一個好父親的女兒,或一位好丈夫的妻子,他一定不希望自己的花言巧語被人識破。如果女兒向父親,或妻子向丈夫揭穿了他的邪惡企圖,他必極為不悅,因為他知道他的計劃不能實現了。

摘自《神操》的這段內容,是依納爵的個人經驗嗎?依納爵試圖誘惑郝耀的妻子或女兒而得罪了身為好丈夫或好父親的郝耀嗎?

反省:請回憶一下,你被本能驅使而做的事,它們把你帶向何方?

(待續)

 

《踽踽獨行:依納爵.羅耀拉》Alone and on Foot (Ignatius of Loyo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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