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他骑着骡子独自上路”,1522年春

为天主做更多

三十年后,依纳爵在他的《自传》中,记述他骑在骡背上不断缓慢前行,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决定做艰苦的大补赎,不是太着意于赔补自己的罪过,而更是为了取悦天主。因而他决定做圣人们所做的补赎,甚至比圣人们做的更多。他从这种想法中获得了极大的神慰。他尚未对任何事物有灵修的观点,他甚至不知道谦逊、爱德或忍耐的意义,也不知道修德要有分寸。不需要任何理由,他只想做这些外在的伟业,因为圣人们为光荣天主都曾这样做了”。

摩尔人和骡子

“途中发生了一件事,在此值得一提,以便更好地明白天主如何在他的灵魂工作,虽然他的灵魂仍然盲目,但极渴望以他所知道的方式去服侍天主”。

一个摩尔人赶上了依纳爵,“他们遂交谈起来,并谈及圣母玛利亚。摩尔人承认圣母怀孕时是童贞,但他不相信经历了产子的过程,圣母仍然是童贞”。摩尔人解释自己的想法,而依纳爵提出的神学论据,不能改变他的思想。之后摩尔人匆匆离开,旋即不见踪影,“留下朝圣者依纳爵独自思考刚才所发生的事”。

依纳爵情绪波动,不满自己失责,继而悲伤,因摩尔人的放肆无礼而义愤填膺,更为捍卫圣母的尊荣而心焦。

他想找著摩尔人,不仅要将他捉拿绑在自己的骡背上,带到锯山,迫他跪在圣母脚前,更为了摩尔人所说的话而想用匕首刺他几刀。“他跟这个矛盾的念头挣扎了许久,始终不知道该怎样做”,因为不计其他,追赶摩尔人,便要放弃在皇家大路上走。

犹豫不决使他不耐烦,于是他放松了缰绳,让骡子作决定。尽管摩尔人走向村庄的那条路,比皇家大路宽阔,依纳爵的骡子选择了皇家大路,遂挽救了可能会被刺死的摩尔人,也避免了依纳爵成为阶下囚。于是他继续朝锯山进发,继续想着为爱天主而将要做的伟大事业。

武装守夜

尽管依纳爵在罗耀拉堡常作自省,但这时他不再往内看,他相信天主只要求他慷慨大方。他想效法其他人所做的补赎,而不是痛悔自己的罪过。

《高卢的阿玛迪斯》这本小说所描写的骑士冒险故事闯进了他的脑海,于是他决定“进行一次武装守夜,整夜在圣母像前不坐也不卧,一会儿站,一会儿跪。就这样,他下定决心脱去身上华丽的衣服,穿上基督的武装”。这种礼仪见于西班牙的骑士制度中,要守夜的骑士“有时跪,有时肃立……骑士的武装守夜不是闹著玩的,而是祈求天主保护他们……这些加入冒死行业的人”。

依纳爵在一五二二年三月二十一日到达锯山,这是他朝圣之旅的第一站。

他想来这里很久了,因为罗耀拉地区盛行敬礼锯山圣母。高贵的骑士依纳爵“以军人的样子和风格,穿着瑰丽的上等衣服”来到了隐修院。

他决定放弃所拥有的一切,作为往耶路撒冷朝圣的第一步。

本笃会隐修院乐于接受他的骡,同时,亦有人乐于接受他拜托,将他献出的剑和匕首挂在锯山圣母像的祭坛前;这是当时的一种风俗。多年后,剑和匕首仍然挂在保护“黑圣母像”的金属屏上。

朝圣者的装束

假若依纳爵把自己的好衣服挂在金属保护屏的铁格、挂在他的武器侧边,他匿名行事的计划便会被识穿。于是,他采取了以下的行动以彻底洗净他的过去:“在一五二二年三月二十四日,预报救主降生节前夕,他悄悄来到一个穷人面前,把自己的好衣服给了那个穷人,然后跟他交换了自己十分想穿的穷人衣服”。

在离锯山很近的一个大城镇里,他买了些他决定在往耶路撒冷途中穿着的衣服。他清楚记得,买了些“相似用来作麻包袋用的,非常疏松,极粗糙的布料”;有人为他用这布料做了一件一直垂到脚面的长袍。他也买了朝圣者必备的一根手杖和一个小碗。最后,他买了一双凉鞋,但用不着两只都穿。他的一条腿仍扎著绷带,就算白天骑在骡背上,晚上脚部都会肿得非常厉害;他只穿一只鞋,穿在受伤的脚上。就这样,他来到了锯山。

富有的乞丐

依纳爵抛弃华服不只意味着拥抱贫穷生活,也象征放弃他的身分。

身穿朝圣者长袍,依纳爵成了个寂寂无闻的穷人 ── 仿佛脱去衣服就是摆脱他是谁,他的家族,他的名字及声誉所包含的一切。如此戏剧性地与过去决裂,有几分“嬉皮士”色彩。

 

反省:为了更自由地侍奉天主,你要放弃些什么呢?

 

(待续)

 

《踽踽独行:依纳爵.罗耀拉》Alone and on Foot (Ignatius of Loyo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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