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我要在罗马恩待你”,1537年
被安置与圣子在一起
依纳爵死后,翻阅他私人物品的人,在他的笔记中,发现这句重要的话:“当天父把我和祂的圣子安置在一起时”。很明显,指的拉斯多达,虽然这词组本身不怎样富启示性。依纳爵不是那种硬要折磨自己去表达那被定义为不能表达的神秘者,却把烙印默存心中。
他在那个时期有大量丰富的神视,而拉斯多达的神视属于这时期的最后阶段。这时期包括他在一五三七年初所做的大避静。一五三七年为他来说,实在太漫长了,随着日子的流逝,就是他对未来的希望。依纳爵一直都把即使是最微小的事,看作是天赐的人,因此,要他忘记在耶路撒冷度余生的计划,使他陷入完全摸不著头脑的境地。
“我要在罗马恩待你”;“我”是基督自己,是他梦想在耶路撒冷寻求的;“我要恩待”,基督将会恩待;“你”,指的是同伴们 ── 不只依纳爵一人 ── 整个团体是这个令人安心的许诺的对象;“在罗马”,方向由耶路撒冷逆转,指向罗马。打从他们在巴黎的时日开始,罗马就已经是同伴们的另一个计划,假如去圣地的计划受阻。
罗马,很壮丽……
拉斯多达的神视,使朝圣者依纳爵相信他正朝着正确的方向走;然而,这条路充满许多不明朗因素。他有一种预感:困难、考验和迫害 ── 简言之,敌意 ── 在罗马等着他们。他将这种预感描绘为:他看到在前面“关着的门窗”。坚定相信及明确担保,并不等于万里无云,前景一片明朗,看得清楚透彻。他唯一的选择是继续行。依纳爵、法伯尔和雷奈士,在一五三七年秋天到了罗马。
罗马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无数的教堂、宏伟的宫殿、浮夸的纪念馆纪念碑等等,高高耸立在平民百姓简陋住所的中央。尽管意大利被外国势力压得喘不过气,尽管罗马惨遭新教攻击,影响力在欧洲许多地方都已经式微,文艺复兴的精神活力仍然兴旺。艺术和文学仍在蓬勃发展,人口也持续增多。罗马,的确不同凡响。新贵挑战显赫家族的权力和影响力,筑新宫殿新别墅来较量一番,炫耀卖弄。在未尽全毁的古老遗蹟、在无数的教堂、在夺目的喷泉、在刚发掘出来的地下墓穴,异教徒和基督徒昔日的辉煌,仍有蹟可寻。
……但很腐败
驻教廷的枢机,同他们庞大的随从和亲信,不仅掌管天主教界,更在每次闭门会议选新教宗的斗争中,扮演重要角色。强国的大使给罗马带来世界脉搏,亦在炫耀自己,务要跻身于形形式式的辩论,为自己所代表的国王和王子争光。数以百计的大学学者和神职人员,纷纷由欧洲各地涌到罗马,想在教廷谋得一官半职,或在这个枢机或那个主教那里觅得住所、职位或俸禄。
始自阿法翁时期的教宗,罗马就是一个巨型的职务任命代办,是个勾心斗角,充满野心、贪婪和贿赂的城市。钱财可以打开任何一道大门,一切都可以买卖,顾不得教廷收入的真正目的是为提供牧灵服务。买卖教会职务成了教会一大祸根,也是最恶劣的。在众多滥权行为当中,常见的是特权独享;乱设职位,使很多职位有名无实;买卖教区和堂区。当代道明会一位伦理学家把当时教会的情况形容为“秩序大乱”。
革新教会?
一代接一代的革命家大声疾呼,要从根本上铲除这些罪行,结果他们的控诉不是消失得无形无踪,就被彻底肃清。教廷太想维持现状,不会支持任何严肃改革。人们仍清楚记得一五二七年罗马惨遭外来军队洗劫蹂躏,教宗被关进圣天使堡。所以,不会愿意见到任何外来势力干涉罗马内政。被掠劫的那段可怕时期,不乏认为是天主在惩罚这个所谓“圣城”的传道人和先知。亦有人预言 ── 或许只是表达他们的渴望 ── 会有一位像似天使,由上天派遣的教宗出现,纠正劣势,袪除一切罪恶。
反省:
罗马是个勾心斗角,充满野心、贪婪和贿赂的城市。钱财可以打开任何一道大门,一切都可以买卖。
你如何将当今教会跟十六世纪的教会作一比较?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