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卡尔多内河畔,1522年
新意义
当依纳爵说天主是他的教师时,他的意思不像路德所说的,他不再需要教会的中介角色。恰恰相反:他参与圣事,非常热心地参与教会的传统敬礼,向听告解司铎诉说自己的问题,并毫不犹疑地服从他给予的指导。
此外,他亦清楚明白,是天主,唯独是天主在教导他,如同一位老师教导一名年幼的学童一样。这名接受启迪的小学生,似乎从他在教理班学到的,或是在罗耀拉堡餐桌上听到的,或是他后来从书本上得来的传统真理,都有一番崭新的体验,看到新的意义。
怀着敬畏和惊叹之情,
他悟到一些我们在今天常用的术语所蕴含的深不可测的奥理:
天主、圣三、受造物和其本质、圣体、基督人性的亲密临在。
光照开悟
依纳爵难以清楚说明这一切,但是,他所能学到的,他就以喜悦的心情去描述。
他记得这光照发生的地点:“弥撒中举扬圣体圣血时,它似乎发生在隐修院的台阶上”。但要去描述这个经验本身,就困难得多了 ──
他神魂超拔,用灵魂的眼睛去看,有形但无声的形象,
这些都是伴着极大的喜乐和神慰而来,之后便是饮泣和无法控制的眼泪。
我们不知道天主怎样触动他的灵魂,只知天主炙热他,因为这些神视停止之后,其效果持续。
例如,在他有生之年,当他向至圣圣三祈祷时,他极之虔诚。
“他所看到的一切在那时坚固了他,并始终让他深信,
即使没有圣经教导我们有关信仰的事,
他也会下定决心以死相随,仅仅因为他所看到的”。
十分可惜的是,他开始写的关于圣三的书遗失了。这本书共有八十多页,相信文风必定是灵修性,而非学术性。
仿佛一切都是新的
在卡尔多内河畔,依纳爵经历了人生最大的体验:“出于虔诚,有一次他要去离茫莱撒约一英里远的教堂。他沿着河边的路走,一边走一边热心祈祷,走到一处便稍坐一会。
这处河水很深,他面河而坐。
这时,他悟司的眼睛开了,尽管他没有看见神视,
他的确看见了并理解到许多属灵、信仰和学识上的事。
这启迪是那么巨大,一切对他似乎都成了新的。
这种澄明是如此重大,以致到他六十二岁那年,即使他把从天主得到的所有帮助和他所认识的一切加起来,他认为都比不上这次所领悟的多。他的悟司受到如此伟大的启迪,他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另一个人,并拥有与前不同的智力”。
另一个人
现代科学家称这种从理性、反思的意识层面,转到直觉上的顿悟为“意识状态的改变”。
朝圣者这种意想不到、难以形容的经验,是上天赐予历代不同宗教的人的殊恩。这些状态不是恒久的,而是短暂的,然而,它们的效果是稳定而持久的。
这样的人享平安祥和的生命。与来自直觉的知识相比,学来的知识,似乎就是模糊的、不全的。这种光照,影响这人存在的最深层面,这人开始察觉到事物新的一面。
他从自己的内在深处同宇宙交流,同超越宇宙的那一位交流,而那一位虽然超越宇宙,仍在这人的所有逆境中与他同在。
“一切对他似乎都是新的”,他感到自己成了“一个不同的人”。
他开始“以另一双眼睛”去看,不是旧时的那双眼睛了。
一个不同的人,另一双眼睛,全新的事物 ──
这些都是描述神恩的用语。
分享恩赐
好像依纳爵那样经验到的光照,本身不是目的,它通常是一个人投入现实世界的出发点。
依纳爵觉得自己更自由,
更像一个缔造自己身分的创造者,
他对别人开放的方式也跟以前不一样。
他放弃过分的行径:理头发,剪指甲,并放弃了想入嘉都西会的念头,因为他看到“通过与人们交往,他能够给人的灵魂带来好的影响”。
他想把自己寻觅得的与人分享;一个非比寻常的变化产生了,隐士变了使徒。他多年来累积了不少有关人灵的个人经验,并懂得属神的显现、障碍、假像和分辨神类,会如何影响人的心灵。
他洞悉何谓人性自由,并明白德国诗人瑞尔克所谓的“伟大的召唤”,即圣人们聆听并回应的那个召唤。
依纳爵相信这“伟大的召唤”并不罕有,不是某些人的专利,
而阻止人聆听这召唤的障碍,亦同样不见得罕有。
自茫莱撒的日子,他开始指导别人走这条他自己走过的路,即如他在《神操》里写的:
“战胜自己,料理一己的生活,
使生活中任何一个决定,都不为悖理之情所蒙蔽”。
反省:你有时会以新的方式去看事物吗?
(待续)
《踽踽独行:依纳爵.罗耀拉》Alone and on Foot (Ignatius of Loyo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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