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离开罗耀拉,1522年2月
割断家族关系
为了去耶路撒冷,依纳爵要割断亲情,但他没有让人知道这在他心里酝酿的计划。
他大概是在一五二二年二月离开罗耀拉府邸的。脱离家族关系带来个人、家族和社会各层面上难以估计的影响。依纳爵自己感到有信心和自由,但他害怕家人的反应,特别是他哥哥马尔定,因为哥哥是他监护人,是一家之主。
只有这一次,无畏的依纳爵没有与家人正面冲突;他寻找离家的借口。他向哥哥暗示,他想去那瓦勒拜访他以前的施主纳寨拉公爵,因为公爵已知道他痊愈了。但哥哥马尔定看穿内情,“他领依纳爵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严肃地用尽好话,请求他不要再做傻事,要想想家人对他的期望,也要看看自己在哪方面能有所作为,还说了其他类似的话,都是为了使依纳爵放弃他的好志愿”。
他的家人拟说服他想他们所想,使人联想到祁克果有趣的比喻:被鸭子驯养的小鹰。“依纳爵给予的答复是,只要不放弃他坚守的真理,他避免与哥哥争论”。
皈依的热情
依纳爵为远行作准备,装作要在他的保护人公爵家里安顿下来的样子。他整顿行装,衣着华丽,也没有忘记把剑和匕首插在腰间的皮带。一个心细的人会注意到依纳爵看周围的人的样子,因为要向身边的人道别或永别,看着一张张心爱的面孔,总难掩依恋的眼神。
他的意志现在更加坚强,他皈依的热情给他的人生指出了一个新方向。“因而,依纳爵骑着一匹骡子”,于一五二二年二月离开罗耀拉府邸。他曾意气风发,旁若无人,策马驰骛到潘普洛纳历险;现在,他平和地坐在骡背上,展开新的历验,至于将来怎样,尚未明确。
生活中不可预见的结果,往往隐藏在小小的但经过深思熟虑而选择的行动背后。
依纳爵在两个家仆的陪伴下出发了。这两个家仆是家人指派的,为了确保依纳爵安全到达目的地。他的哥哥伯多禄,以后会成为离罗耀拉堡很近的阿兹柏提亚镇的本堂神父,也一道同行。伯多禄是依纳爵在一五一五年犯事的同伙,在这次历史性的行程前几个月,他成了一个女儿的父亲。对依纳爵来说,这个哥哥是他所认识的最亲、最具体的“教会人士”。
在亚兰匝宿守夜
以平信徒身分,依纳爵说服了他的神父哥哥,“在亚兰匝宿的圣母小教堂守夜”。他们爬到建在陡峭岩崖的小隐修院,依纳爵热切祈祷,为他的行程增添了力量。
许多年后,依纳爵回忆他从这次守夜中的得益。那晚,他在漆黑中,一直守夜至天亮。之后,他们下到他们一个姐姐家里,伯多禄便留在那里。依纳爵在潘普洛纳受伤后,也曾在这位姐姐玛达肋纳家中住过几天。
依纳爵与哥哥在这里道别,从此两兄弟之间的距离日渐扩大,伯多禄对依纳爵的冷漠与敌对态度,与日俱增。两兄弟此后再没有见面了。一五二九年,伯多禄死在从罗马返家的途中;他多次往返罗马,为起诉他家乡圣嘉勒隐修会的修女。
贞洁愿
依纳爵以慷慨的心神在圣堂里守夜,这使他不但重新得力,更使他开始摆脱一直缠绕他的冲动。看来,他大概是在亚兰匝宿发了贞洁愿。多年后,他承认这个事实。
“由于他担心贞操比其他方面更易受到攻击而失足,所以当他还在途中,便在他特别敬礼的圣母前发了贞洁愿”。
雷奈士为此作证:“在此以前,他虽常被欲念击败,但从那一刻开始直到现在,我们的主给了他贞洁的恩赐,而我相信,这使他近乎完美”。为使他的贞洁誓愿不至沦为花言巧语,“从离开家乡那一天起,他每天晚上都打小苦鞭”。
处理债务
大概是因为他不想撒谎,依纳爵接着便去了那瓦勒。他在那里应该没有见到公爵本人。尽管他已下定决心弃绝世俗财物,他还是要求偿还欠他的薪金。当时银库财根短缺,但公爵说“即使他在各方面都缺钱,也不会欠罗耀拉一文”,甚至准备让依纳爵管理他一项优质产业,“以肯定他在过往赢得的声誉”。
依纳爵无心管理任何产业或人,只想做自己不可预测的冒险之旅的主人翁。他拿了钱,要求把一部分还给他尚在拖欠的人家,其余的则用来复修一尊圣母像。
独行
依纳爵向陪伴他的仆人透露,他要“以一个贫穷忏悔的朝圣者”身分去锯山,并打发他们走。这是他家人在之后的十三年里,得悉有关他的最后行踪;直到一五三五年,他匆匆回了罗耀拉一趟。假如他愿意的话,他大可重投上流社会的舒适生活,美好的将来为他敞开大门。
但他追随了自己独个儿的行径,一条由他自己选择的道路。
反省:请回顾一下你自己独自作出的决定性选择
(待续)
《踽踽独行:依纳爵.罗耀拉》Alone and on Foot (Ignatius of Loyo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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