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多祿、法伯爾:傳教士和神秘家,耶穌會士

伯多祿、法伯爾和方濟各、沙勿略一樣都是出生在 1506 年,今年耶穌會慶祝他們出生 500 周年,及羅耀拉去世 450 周年。

羅耀拉是位天才領袖,也是耶穌會第一位總會長。沙勿略,一個西班牙的世界傳教士,名聞天下。而法伯爾,是改革時代,教會所需要的傳教士類型的最好典範:注意個人經驗,敞開自己的生命接受天主在自己內的工作,熱愛教會,與所有的人都溫雅有禮,包括對那些在思想和行為上與自己截然不同的人。這些特徵可能同樣適合於今天。

.背景

1525 年 19 歲的伯多祿、法伯爾來到巴黎大學學習神學。不久他結識了同窗學友方濟各沙勿略。大概再也找不到比他們倆的個性更加不同的搭檔了。方濟各沙勿略出身于西班牙貴族,優雅高貴,喜歡運動,自信,充滿理想,有些脾氣,希望在教會界發展一番好事業。伯多祿法伯爾出身于薩沃亞( Savoyard )阿爾庇山區一個牧人家庭;他比較保守,內向,謹慎,對於自己的未來沒有任何確信。但是正是這兩個人成了非常親密的好朋友。對於巴黎大學最初的幾年,伯多祿、法伯爾回憶說:”感謝天主……記得我遇到的一些會友……尤其是方濟各沙勿略老師”。

1528 年 9 月, 38 歲的依納爵羅耀拉,前宮廷朝臣,也當過軍人,現在來到巴黎,希望進入大學以便”幫助靈魂”。在保守、僵化的蒙太古( Montaigu )學院學習一年後,依納爵決定改換學院,事實上蒙太古曾經因艾拉斯木( Erasmus )的描述”名聲遠揚”,他說那裏充滿”嘔吐,跳蚤,硬床,舊魚,腐蛋,餿酒”。依納爵轉移到更為人道一些的聖巴爾貝( Ste. Barbe )學院,在那裏他被分配到與沙勿略、法伯爾及一個教師同住一個寢室。法伯爾馬上開始在他的學習上靠近依納爵,而且他們很快成為好朋友。

很快法伯爾就非常信任依納爵,以至於向他傾訴自己完全內心的生活,自己受到的誘惑,自己的猶豫和躊躇不前,缺乏信心。依納爵很明白這些,他自己在皈依耶穌的歷程中也有過類似的經驗。在法伯爾的回憶錄中,他無限感激的?述依納爵如何幫助自己:”他使我明白我自己的意識,我的誘惑和躊躇,它們長久折磨著我,而我一直無法走出迷霧,找到平安的道路……。我那時所經歷的誘惑是魔鬼和受惡靈催生的肉欲的想像……”。這些經歷並沒有讓法伯爾倒下,而是成為戰勝自己的戰場,以及幫助別人的經驗。

1534年8月,法伯爾、依納爵、沙勿略以及另外四個巴黎的同學決定一起去聖地朝聖,如果可以的話。而一旦不能去聖地,那麼就應該向教宗推薦他們自己,請教宗”派遣” 他們去服務於普世教會。威尼斯與土耳其的戰爭阻礙了旅行,所以 1538 年,他們與新加入進來的另外三個成員,也就是這十個人成為耶穌會的合作創建人,一起將他們自己放於保祿三世前,服務于教宗的派遣。幾乎馬上這幾個夥伴就得到了不同的使命。法伯爾在 1539 年 5 月被派遣到帕爾馬。從那時,直到他在 7 年後的 1546 年 8 月去世,教宗、皇帝、樞機主教、教廷大使,或者耶穌會的長上依納爵都看出法伯爾的道路是朝向牧靈旅行和仁愛創舉。

.城市和友誼

在法伯爾的一生中,他的朋友從依納爵到葡萄牙國王;從神學家皮特、卡尼修( Peter Canisius )到桂羅美、頗特( Guillaume Postel ),一個非常有名的法國人道主義家;從年輕的耶穌會同伴到科隆一位卡爾圖團體的親愛的院長。他的使徒生涯將他帶到一系列不同的地方。 1540 年開始於德國的沃爾莫斯( Worms ),那是路德派的一個堡壘,以及拉茲堡( Ratisbon ),去與新教徒交談。在那裏法伯爾認識了他所稱做的:”天主教的倒塌”。當然,他認為他接觸過的那些新教徒陷在錯誤中,可是他遇到過的一些天主教徒同時卻在打算成為新教徒。然而,他一直心平氣和,非常禮貌,注重說服及和解。在 1540 年,當教宗使節佩德羅、奧提( Pedro Ortiz )在沃爾莫斯的會談中輕易激起天主教與新教之間的憤怒時,堅韌的天主教神學家科赫洛伊斯( Cochlaeus )描述法伯爾是一個:”熱愛生命的老師”。法伯爾不是通過神學衝突展開自己的講道活動,而是與新教改革者這些個人交往。

然後是西班牙, 1541 年,那次旅行使他穿過瑞士,薩沃伊( Savoy ),和法國。在他所經過的城市中,比如巴塞羅納,紮拉果紮( Zaragoza ),美第納切裏( Medinaceli ),馬德里和托來多( Toledo ),法伯爾以他獨特的魅力為新興的耶穌會結交了一個廣泛的朋友網,得到許多靈修導師、新的會友及贊助人。

1542 年 2 月,教宗將法伯爾招回德國。在科隆,安特委頗( Antwerp ),肋芬( Louvain )及許多其他地方也都發生了同樣的事情。他的朋友圈從布朗德博的阿爾伯特( Albert of Brandenburg )到梅茲( Mainz )的大主教,他對路德激烈反對補贖的言論批駁得很尖銳。法伯爾的好友還有比得卡尼修,他不久也加入了耶穌會,隨後成為”德國第二使徒”。在所有這些地方,法伯爾也為大學學生工作,非常熱情積極于大學生牧靈工作,同時注意為耶穌會尋找新的成員。

1544 年法伯爾被派到葡萄牙,也做出了同樣傑出的成果,尤其是在厄沃拉( Evora )和考博拉( Coimbra )。他”以非凡優雅的魅力與人們相處,使我不得不說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像他這樣如此傑出的人”,西蒙、羅德里格斯( Simon Rodrigues ),另外一個第一批耶穌會士中的一個,也即創始人之一,同時也是葡萄牙省分會創始人,這樣評論法伯爾。”他以這樣一種方式進入友誼,一點點的他的方式開始影響其他人,他的生活風範和為人,他的優雅是如此的具有說服力,將愛帶給一切與他交往的人們”。

1545 年 3 月法伯爾儘管染病在身,常常暈倒,他又回到西班牙 —- 在瓦拉多利( Valladolid ),撒拉芒卡,托來多,卡拉帕戈( Galapagar ),阿卡拉( Alcala )和馬德里 — 各處講道、帶靈修避靜,與富人、窮人講勸交友,並且組織成立新的耶穌會團體。他再一次受教宗招遣,是作為神學家參加特蘭托大公會議,在 1546 年 4 月開始他的最後一次旅行,從馬德里到羅馬取道剛第亞( Gandia )和巴塞羅納。他在 1546 年 7 月中旬到達那裏時,已經幾乎完全耗盡了自己。兩周後, 8 月 1 號,他在會友們的陪伴中去世。正如他們中的一個說的,”代替特蘭托大公會議,他被天主招喚到天上的大公會議中去了”。在他的一生中,他旅行了 7 千多公里,而且常常是步行,這只是筆直的算,如果把那些迂回曲折加起來大概要多出兩倍。

.法伯爾的靈修日記

法伯爾的心靈日記在他的《回憶錄》中有著最好的記述。在不停的行程中,一天又一天,在他的使徒工作中,他不間斷的記錄著。許多部分是在 1542 年 6 月到 1543 年 7 月之間完成的。其餘的寫在 1545 年,最後一部分是在 1546 年。

一個心靈史自傳是一部天主與一個人的關係,及一個人為自己獲得的禮品以言以行向天主的感恩。法伯爾將天主看作這些禮品的肇始人以及中心。《回憶錄》的第一句話是來於聖詠:”我的靈魂,請讚美上主,不要忘記上主的一切恩惠”。天主講話,行動,並引導。法伯爾通過對天主行為的記憶回答天主,然後與天主討論它們。

《回憶錄》的結構是對話形式,法伯爾作為第一對話人與天主對話,有時也有其他人,比如聖人、天使、同會會友、善靈、居民以及他旅行經過的那些城市的”靈魂”。總是天主主動開始對話過程:”到我這裏來……”;”那是給了我的”。法伯爾以渴望和靈性的激情保存著這些對話,分析查究這些激情,探尋它們的意義,求索光明,然後利用教會傳統的語言講述它們。”所以我問基督”, 1543 年他寫下:”我那似乎對他是好的,對他的光榮,為了其他人的,也為了我自己靈魂的得救”。他的日記常常是以祈禱方式,尤其是在靈修訓練中吸取靈感。事實上依納爵曾經說法伯爾是最好的靈修導師。但是信徒大眾的虔誠活動、頌禱、日禱和彌散也都是法伯爾心靈日記的補養處。

.中庸及平衡

每一個人都帶著自己時代的特色,當然了,法伯爾是他所生活的 16 世紀的人。然而,他的一些特色或許也同樣的適合 21 世紀,今天的男男女女。法伯爾曾經擔負不同的工作,一年是這一種明年可能就是另外一種,如同許多今天的人們那樣。但是,法伯爾做這一切時一直有個確信,不論他在哪里,他都是在天主的臨在中,而且在這個世界的朋友們的圍繞中。他也經歷了教會和他周圍的社會的變異,他無力改變太多,但是經歷了它們,並且常常被失望和疑惑所襲擊,如同今天的我們一樣。然而根本的是,法伯爾看他所處的教會和社會是以一種平衡和相對的尺度。法伯爾是一個對自己的內心世界非常敏感的人,但是他也對自己所接觸的人們保持身體上和心理上的敏感。而且法伯爾一直非常強烈的渴望與天主有著深而更深的關係,也知道這種關係決定於天主的恩寵,而獲得這種恩寵可以通過其他也在尋找與天主的關係朋友們的陪伴。

在《回憶錄》的最後,法伯爾闡述他對於恩寵持續的需求,為了克服”各種各樣的恐懼、貧乏和缺點的誘惑”。對話非常簡樸,沒有列目,沒有歸類,而是直接的表述自己與天主合一的強烈渴望,這渴望高於一切。當朝聖的人們來羅馬參觀耶穌堂,來瞻仰依納爵和沙勿略的光榮時,他們會站在兩座宏偉的祭台前。他們可能不知道那裏也有法伯爾的臨在。他的遺骨與許多其他的同會夥伴耶穌會士混合在一起,埋葬在教堂入口處的地下。朝聖的人們從千里萬里不同的地方來到這裏,進入教堂,漫步走過一個傳教士、一個靈修大師、一個耶穌會士,最後安息的地方 —- 他仍然是一個鮮為人知的聖徒。